(作者:江洲)当回头看那转瞬即逝的跌宕百十年,浮现的多是鲜活的人物和与外族的荣辱恩仇。当眺望一段悠远深邃的人类成长历程,所有的沉浮因果多是天地注定。
《枪炮、病菌与钢铁:人类社会的命运》作为一本讲述人类大历史的书籍,其作者贾雷德·戴蒙德另辟蹊径、动态分析,围绕“地理环境决定文明发展”这一主线展开论证。书中丰富的人文气息与海量的各类信息串联,学科知识也嵌入字词句段中,却唯独没有令人难以理解的、晦涩艰深的理论。
十六世纪开始了以血雨腥风为幕布的全球大融合;1840年,英国以四千人的军队叩开了中国国门,开启了以鸦片战争为始的中国血泪近代史;若欧洲与东亚各国之间可称为战争,那发生在美洲和非洲的便是屠戮;在哥伦布首次抵达美洲后的100年内,约5600万美洲原住民死亡;臭名昭著的黑奴贸易让约1250万非洲人流离失所。在世界各文明的初次正面交锋中,欧洲以绝对优势碾压了亚非拉地区。直到今天,西方主宰世界的格局,也未能完全打破。
贫富差距导致人类历史充斥着的不平等战争。但为什么曾经盛极一时的文明古国都无法阻挡欧洲的入侵?为什么是西方以压倒性的的优势席卷全球?本书中提出的观点是,不同社会发展的差异,是因为环境的差异,而非人类的生物差异。
贾雷德·戴蒙德认为,的确存在着适用于历史的广泛模式,而寻找对这些模式的解释不但令人陶醉,也是大有裨益的。由于历史不像物理或者化学科学那样可以做定向实验,它既不能重来,也不能假设,所以人类只能从人类过去社会的历史遗迹以及现在社会的语言、社会形态、人种分布的不同来进行比较。由于人类社会的复杂性中有各种导致人类社会走向不同方向的必然、偶然以及突发因素,因此只能截取对人类发展影响最大的一般性因素,从而推广到所有后续问题的演变。
枪炮、钢铁武器和马匹这些军事技术以及流行疾病等是导致各个大陆民族之间的显著差异的原因,也是本书的标题。究其根本,是人类从采集狩猎过渡到了耕种,技术和组织的不断发展带来了城邦社会和阶层的出现。进入农耕社会后,由于粮食总量的增加,作物的传播成了核心问题,而最终决定一块大陆能否进行大规模粮食生产,是不同大陆之间的环境差异,这就充分解释了作者的观点:自然环境的差异导致人类社会的命运。
那么,人类社会的命运,是早已注定,还是偶然的碰撞?是选择,还是被选择?
欧亚大陆、美洲大陆和非洲大陆都有独立驯化动植物的地区,但是由于地理环境和各大陆可以被驯化的野生物种的数量和种类不同,粮食体系也存在重大差异。所以,从驯化这一步,大部分地区就开始落后了。
人类文明在交流互鉴中发展进步,而地理决定了交流的难易程度。驯化的落后,还可以通过传播来弥补。若能从地区中学得粮食生产方式,引进适合的作物和家畜,依然还有机会赶上起跑线。例如,西欧没有独立驯化粮食,但得益于地形,能够迅速引进作物和家畜。东西轴线的欧亚大陆,产生了新月沃地和中国两个最早的粮食生产中心,作物和家畜迅速向外扩散,他们之间的竞争与交往,让技术、文化、制度不断融合进步。与之产生鲜明对比的是,南北轴线的非洲和美洲大陆,跨越更大的纬度,地形复杂,导致作物传播极其缓慢。
随着时空认识的变化,人类社会的命运也不总是被选择的。尽管本书的观点是环境的差异导致了不同社会的发展差异,但这并不意味着人类社会的命运完全是由地理因素决定。历史的发展纷繁复杂,远非地理因素就可以详尽解释的。历史的选择是趋势的必然,也是人民的使命。跳出一个个历史事件,去探讨可以解释历史现象的广泛模式。这是一个跨学科思维方式视野下历史发展的多维理论视野,而这仅仅只是历史的开始。
文明不断演变,历史的痕迹在沉浮的岁月中越拖越长。乔治·奥维尔在《1894》中提到,谁控制了过去,谁就控制了未来;谁控制了现在,谁就控制了过去。历史的选择虽然受到环境的限制,但历史的发展还是牢牢掌握在人民手中。没有任何一个理论或框架可以解释所有的历史,也没有任何一个地区能坐享其成地发展。习近平总书记曾说,中国人民走的是历史选择的道路。正所谓“履不必同,期于适足;治不必同,期于利民”。世界上没有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发展道路,只有能够持续造福人民的发展道路,才是历史的选择。
编辑:曾怡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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