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罗振豪)2010年的春天,我在学校老街的书摊旁买了一本旧书,名叫北方的孤独者之歌。
时光穿梭,老去的少年在世界里跌撞,带着慌张走入了当代人潮,他终将被遗忘,而文字里的山水虫兽,湖泊水墨,鸥鹭海潮从未远离这个世界。文字在山前消失,又在山后出现,一如日升月落,抑或是任何转瞬即逝的事物。
诗歌是我最早接触的文学体裁。诗歌里细雨里的日光,堤岸旁的小溪,我都想去温润的远方追寻它轻盈的脚步。儿时,一字不落地背诵唐诗三百首就能赢得大人的夸赞,而当月亮蒙上一层银纱,一个人大声朗读骆宾王的《咏鹅》的时候却倍感孤独。
年少时,偶然买到的旧书是顾城的诗。在书摊上随意翻看了几首顾城的诗便喜欢上了他的文字。“变了颜色,变成可怖的铁色,大地开始发光,发出暗黄的温热。呵,风吹走了,风吹走了。”现代诗是自由的,里面有最狂的风,最静的海,这也是我喜欢顾城的原因之一,文字是文字,人生是人生,二者不应一概而论。他的文字世界,虚无又无比实在,孤独又坚韧如刀,飘渺又斑斓似梦。在所有读过的诗歌里,唯有顾城的诗让我在孤独的时光中安放着我的愿望,在暴风雨里深深安睡。
夜晚,给树林,给微风,给诗。在我的阅读习惯里,品读诗歌一般是在风景凝视黑暗的时候。大地安静的夜晚才能将诗歌里的美好装满全身,让自己变成作者精神世界的老友,在昏暗的灯光下,飞到很远的地方。在品诗的同时,我的手边放着一支黑笔,偶尔在日记本里写上自己对诗歌的感触,在文字里加上自己的生活,便又变成了一个鲜活的生命。每当读到一首颇有感触的诗歌,总觉得那首诗歌里的主人公是我,那笔触下的温柔都在曾经的故事中发生过,那一条老街,那一次相逢,那一幕分别,甚是怀念。
2015年的夏天,我选择了复读。时间过去了五年,我对诗的感情也有些许淡去,那些曾经堆满书桌的诗集也堆积上黑灰,有些放在床板下的柜子里再也没有触碰,可如今的我对诗歌的往事依旧满腹感动。复读的学校在长沙的一个县城,车轮里的黄沙,空气中的泥土,每一处巷口都夹杂着几分寂寞。在家收拾行囊的时候,我还是带上着顾城和李煜的诗,到达了目的地,走入了那座异常寂静的学校。第一堂语文课,老师将诗歌赏析的技巧分诗人进行了详细讲解,顺便也提到了当代诗歌,那时的我又重拾诗歌的写作。每当浮躁的生活孤独万分,珍贵的天空无影无踪,我便在我的日记本开始写下当时的感受。刚开始,我的诗歌里的开头模仿着顾城的诗句,将诗里的天空变成白云,将诗里的疲惫变成欢愉,慢慢我的生活再也离不开诗歌,每天都会将看到的风景写成故事,在诗歌里我再也不会体会到可怕的绝望,碎了满地的心动。
2017年的春天,我还在船帆下寻找着理想的大门。人生,用一种文字代替一种文字,用一首诗歌代替一首诗歌。在这条不太拥挤的道路里,我们都能在这永恒的剧情里找到属于自己的文字,和属于自己的诗歌相逢。
文字里的美,是永恒与生命,是纯净与星空,是眩惑里旋转的世界。文字在大梦混沌中洗涤着真实与虚假,它静默地在林间路旁行走,奔忙,带着光芒冲散孤独与黑暗,在阳光之中,孤独地唱着最热闹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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